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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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房間裏燈火通明。
小沢全知子抱著雙腿縮在一張小小的轉椅上坐在書桌前，木然望著桌上只寫了個生日快樂的小紙條。桌子一邊，靜立的小鬧鐘的時針，剛好指向了十一點。
距離將紙條交給班長飯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雖然她沒有和班長相處很久，但短短一天她也大概能摸清對方，肯定是那種非常一絲不茍、做事非常認真的類型。
他肯定很討厭不守時的行為。
小沢全知子這麽想著，卻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她尤記得半個小時前，蛙吹梅雨來敲過她的房門。想到這裏，小沢全知子仿佛突然回過神般，看向桌上出現的一小包用袋子包好的茶葉，以及一小盤甜點。
八百萬百和砂藤力道送回來的……
真神奇呢。她突然輕輕嘆息。
明明她才剛轉進來，雖然之前在考試中已經和他們大部分人不打不相識，但小沢全知子是真的沒有遇到有人能對他人友善成這樣的。
就連她原本的班級也沒有。
不，還是有的。
小沢全知子的眼眶又開始發熱。
她深吸一口氣，垂下頭，將頭輕輕靠在曲起的膝蓋邊緣。
今天周防尊待的時間並不長，幾乎跟上次赤司征十郎待的時間差不多，猜測可能跟她之前和爆豪那一架，個性被消耗過多有關。
周防尊。
……十束多多良。
像是想將心中的郁結發洩出來一樣，小沢全知子身子微微歪到一邊，扁著嘴，聲音細得跟貓崽子在嗚咽：“好難過哦。”她說完一遍，又似是感到不夠，“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她越說越大聲，最後幹脆喊出來：“好難過啊！！！”
眼淚都被喊出來了。
她想不通為什麽這麽溫柔的人會被殺，就如同她到現在也搞不懂為什麽自己身為英雄、一直在幫助他人的父母會遭遇到這種事。她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完美，可她就是不能理解……
為什麽它不能對美好的人善良一點。
可就是忍不住想熱愛它啊。
小沢全知子吸吸鼻子，突然堅定眼神拿起筆在生日快樂的下面，補充了一排字並在後面畫了個貓咪表情。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呼出的氣息都帶上了點熱意。
鼻子也堵的很難受。
於是慢騰騰將腳放下去、穿上鞋子準備開門去洗把臉的小沢全知子，看到貼在她房間門口的一張紙條。上面的字一筆一劃的非常工整，落款人是飯田天哉——
小沢同學，請無比好好休息！
後面還跟了個奇醜無比的、用筆畫出來的大拇指。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個跟鬼畫符似的大拇指，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了。笑著笑著又覺得自己對著一張紙笑有點傻，小沢全知子順手將紙條小心放進口袋，關上門。
夜晚十一點，宿舍出乎意料地非常熱鬧。
小沢全知子坐電梯下到一樓時，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迎面走過來又氣得五官移位的爆豪勝己。彼此一楞，都還沒說話，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抓住他！！！”
於是小沢瞪著眼，眼睜睜看著爆豪，被一群從後面撲上來的人猛地撲倒在地。
正確來說，是切島銳兒郎、上鳴電氣和瀨呂範太三個人。
將爆豪勝己，疊羅漢似的壓在了最下面。
“你們這群混蛋！！！”
“哎呀小沢你下來啦！”
“感覺怎麽樣好點了沒有？”
小沢全知子望著想反抗結果意外被鎮壓的爆豪勝己，有些楞：“你們在做什麽？”她一邊問，一邊擡眼看向熱鬧的大廳，突然頭頂一重。
楞楞擡起頭望了眼天花板，小沢全知子明白自己這是被戴上了個什麽東西。
“全知子看這裏喲~”麗日禦茶子突然叫了聲。
小沢一看過去，就對上一個手機攝像頭。
伴隨著幾聲清脆的哢擦，蘆戶三奈、麗日禦茶子和不知道什麽時候躥上來的蛙吹梅雨，對著小沢全知子瘋狂地拍。然後在瀨呂一聲“好了”的令下後，三人又齊齊調轉鏡頭。
小沢全知子也跟著轉過視線。
只一眼，她就猛地咧開嘴。
頭上頂著一對虎耳的爆豪·暴怒臉·勝己：“笑個屁啊！”
吼完，爆豪猛地一扯頭頂的虎耳捏在手裏，對著對面照得非常不亦樂乎的三位女生又是一聲怒吼：“給我刪掉你們這幫混蛋！！！”
理所當然，他的怒吼得到三個異口同聲的回應：“不——要——”
切島&上鳴&瀨呂拔腿就跑：“記得發我記得發我！”
爆豪勝己爆破了：“有本事別跑啊！！！”
場面何等混亂何等殘暴，看得小沢全知子笑到眼淚都下來了並偏頭對麗日道：“禦茶子記得也給我傳一份哦。”得到禦茶子“全知子你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讚嘆。
“不過你們在幹嘛呢？”小沢全知子問。
她這才註意到，麗日、蛙吹和蘆戶頭頂都頂著一個貓耳，一顫一顫的還特別可愛。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腦袋，卻發現自己頭頂的耳朵好像……
有那麽點長？
摘下來一看，兔子耳朵？
“還有尾巴。”蛙吹梅雨的聲音傳來，帶著笑意。
小沢全知子高高挑起眉，這下她反應過來她們想做什麽：“你們想給老師動物play一天？”不是她說，這主意誰出的？太特麽人才了，“那剛才爆豪頭頂那只老虎耳朵……”
“也有的。”蘆戶三奈拿出一條長長的尾巴，“是配套喲。”
小沢全知子想到那個畫面，笑了。
我去。
她跟著麗日走過去，看到綠谷頂著一對綠□□耳回頭，看到她時表情一亮：“小沢同學。”說著，頭頂的耳朵就一動。
小沢全知子壓根克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唇角，好奇道：“這些誰買的？”
“麥克老師拿來的。”轟焦凍扭頭，對上她的視線。
小沢全知子的註意力卻瞬間，被他頭頂一動一動的紅白貓耳吸引過去。隨即視線不受控制地下移，對上轟焦凍波瀾不驚的異色雙眸。
彼此對視下，小沢全知子忍不住一歪頭。
轟焦凍也跟著一歪頭。
“噗！”小沢全知子又笑了。
轟焦凍沒明白她在笑什麽，表情從波瀾不驚轉向疑惑。
“小沢同學。”飯田天哉走了過來，小沢全知子的視線忍不住往他頭頂紮去，卻發現對方並沒有戴貓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太失望，飯田天哉突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罪惡感。
飯田：我現在去戴上還來得及嗎！！！
不過還不等他糾結出結果，就聽女生非常主動道：“我已經寫好了，一會兒拿給你。”
“好、好的。”飯田天哉下意識點頭。
對方沖他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飯田天哉看著這個笑臉，也下意識彎起唇角。
在他們兩個沒有註意到的地方，蘆戶三奈再次戀愛腦上身扒著蛙吹興奮地碎碎念：“哎呀全知子和班長也好配的樣子他倆相性好合的感覺哦看看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班長露出這麽溫柔的笑容誒你說如果班長和轟pk的話誰會贏啊……”
蛙吹梅雨被晃得舌頭都吐了出來：“奈奈……”
“話說，你們真的打算戴著去上課嗎？”
小沢全知子手裏玩著剛才戴到她頭頂上的兔子耳朵，對於沒看到一些人戴動物耳朵的事一點都不失望。因為蘆戶三奈已經湊過來，悄聲說照片已經發在她LINE上了。
但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對於她這個問題，所有人都保持沈默。
他們面面相覷了會兒，隨即唰的下扭頭，看向綠谷出久。
小沢全知子沒搞懂這是怎麽回事，於是也跟著去看綠谷。
“嗯……”綠谷出久支吾半天，然後下定決心般狠狠一點頭，“對！”
除了小沢，大部分人的內心瞬間：什麽？？！！！
其中蘆戶三奈最不和諧，她跳起來歡呼：“好耶！”
小沢全知子看看蘆戶，看看綠谷大義凜然的表情，又看看因為綠谷這句話現場陷入蜜汁安靜的氣氛，突然意識到一件讓她渾身發麻的事——
他們不是為了相澤老師的生日才這麽做。
小沢全知子有些不敢置信，一瞬間想問出來，卻又覺得問出來就太難為情，萬一、萬一她會錯意了怎麽辦？而且時間點也對不上，他們不可能會知道她在這個時候下來的。
對，沒錯，他們不知道。
可她願意會錯意。
“可以是可以啦。”小沢全知子忍不住笑，“但你們是不是忘了，明天我們要和B班同學一起上課？而且按照相澤老師的通知，我們明天應該上格鬥課，戴著這個會很不方便的。”
“對哦。”常暗踏陰立刻道，“而且也難保相澤老師會不喜歡。”
“不喜歡倒未必，就是會覺得我們很無聊。”小沢全知子想了下，“而且可能還會在走進教室的下一秒掉頭走出去，然後下達開除出校的命令。”
作為相澤消太名義上的女兒，她很清楚監護人上一年的壯舉。
所有人：“是他會做的事！”
於是全員貓耳play陪相澤消太的建議就這麽……
“不過。”小沢全知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就見她對他們笑出一副貓臉，“雖然不用戴去上課，但我們既然都有工具，可以戴著拍張照。然後把照片打印出來，背後寫上祝福語跟眼藥水一起送給老師。”
“對哦對哦！”短暫沈默後，麗日禦茶子一臉明媚地同意了。
“如果有些祝福語寫得比較長的，還可以直接粘在照片後面。”小沢全知子又道，“這樣就不用再手抄一遍。不過其實大家都可以直接用粘的，還可以不弄臟照片。”
“要不幹脆做個相冊？”八百萬百也跟著提議。
“哎哎哎這個好！”小沢全知子表情都明亮起來。
耳郎響香倒是有些苦惱：“可現在都已經這麽晚，宿舍也早就過了宿舍門禁時間。”
上鳴電氣也點頭：“還有我們明天要上課。”
“上課問題不大，我們可以在午休的時候弄。”八百萬百在那邊將手機屏幕翻轉過來面向他們，“我已經把消息告訴我們家管家，他明天中午會把相冊帶過來。如果大家信得過我，不如讓我來挑選相冊款式。”
一瞬間，其他人的腦海裏想的竟然是有錢真好。
“那照片……”總算停止和爆豪打打鬧鬧的切島從一旁探出個頭問。
“可能需要大家傳給我。”八百萬百提議，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不過大家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將大家的照片外傳！”
“就這麽決定吧。”飯田天哉推了推眼鏡，鏗鏘有力道。
看著興致勃勃討論起來一會兒拍照用什麽姿勢、以及一會兒要怎麽壓著爆豪拍照的一群人，小沢全知子笑著笑著，嘴角的弧度驀地一頓。
她看著站在人群後面的那位亞麻色頭發青年，眼眶漸漸濕潤。
對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對她擡起手揮了揮。
多多良。
小沢全知子用力咽下到眼眶的淚水，也沖他展顏一笑。
“對了，全……”
蛙吹梅雨輕輕摁住想叫全知子的蘆戶三奈，她們看著即使笑顏也擋不住眼角淚花湧現的女生，默默對視一眼，不知為何也有些難過。
世界啊。
小沢全知子看著多多良微笑著和她道別，並化作星點漸漸消失在空氣中，耳邊聽到同學開始討論，用什麽方法趁爆豪不註意給他戴上老虎尾巴。
請對他們溫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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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沢全知子抱著雙腿縮在一張小小的轉椅上坐在書桌前，木然望著桌上只寫了個生日快樂的小紙條。桌子一邊，靜立的小鬧鐘的時針，剛好指向了十一點。
距離將紙條交給班長飯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雖然她沒有和班長相處很久，但短短一天她也大概能摸清對方，肯定是那種非常一絲不茍、做事非常認真的類型。
他肯定很討厭不守時的行為。
小沢全知子這麽想著，卻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她尤記得半個小時前，蛙吹梅雨來敲過她的房門。想到這裏，小沢全知子仿佛突然回過神般，看向桌上出現的一小包用袋子包好的茶葉，以及一小盤甜點。
八百萬百和砂藤力道送回來的……
真神奇呢。她突然輕輕嘆息。
明明她才剛轉進來，雖然之前在考試中已經和他們大部分人不打不相識，但小沢全知子是真的沒有遇到有人能對他人友善成這樣的。
就連她原本的班級也沒有。
不，還是有的。
小沢全知子的眼眶又開始發熱。
她深吸一口氣，垂下頭，將頭輕輕靠在曲起的膝蓋邊緣。
今天周防尊待的時間並不長，幾乎跟上次赤司征十郎待的時間差不多，猜測可能跟她之前和爆豪那一架，個性被消耗過多有關。
周防尊。
……十束多多良。
像是想將心中的郁結發洩出來一樣，小沢全知子身子微微歪到一邊，扁著嘴，聲音細得跟貓崽子在嗚咽：“好難過哦。”她說完一遍，又似是感到不夠，“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她越說越大聲，最後幹脆喊出來：“好難過啊！！！”
眼淚都被喊出來了。
她想不通為什麽這麽溫柔的人會被殺，就如同她到現在也搞不懂為什麽自己身為英雄、一直在幫助他人的父母會遭遇到這種事。她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完美，可她就是不能理解……
為什麽它不能對美好的人善良一點。
可就是忍不住想熱愛它啊。
小沢全知子吸吸鼻子，突然堅定眼神拿起筆在生日快樂的下面，補充了一排字並在後面畫了個貓咪表情。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呼出的氣息都帶上了點熱意。
鼻子也堵的很難受。
於是慢騰騰將腳放下去、穿上鞋子準備開門去洗把臉的小沢全知子，看到貼在她房間門口的一張紙條。上面的字一筆一劃的非常工整，落款人是飯田天哉——
小沢同學，請無比好好休息！
後面還跟了個奇醜無比的、用筆畫出來的大拇指。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個跟鬼畫符似的大拇指，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了。笑著笑著又覺得自己對著一張紙笑有點傻，小沢全知子順手將紙條小心放進口袋，關上門。
夜晚十一點，宿舍出乎意料地非常熱鬧。
小沢全知子坐電梯下到一樓時，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迎面走過來又氣得五官移位的爆豪勝己。彼此一楞，都還沒說話，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抓住他！！！”
於是小沢瞪著眼，眼睜睜看著爆豪，被一群從後面撲上來的人猛地撲倒在地。
正確來說，是切島銳兒郎、上鳴電氣和瀨呂範太三個人。
將爆豪勝己，疊羅漢似的壓在了最下面。
“你們這群混蛋！！！”
“哎呀小沢你下來啦！”
“感覺怎麽樣好點了沒有？”
小沢全知子望著想反抗結果意外被鎮壓的爆豪勝己，有些楞：“你們在做什麽？”她一邊問，一邊擡眼看向熱鬧的大廳，突然頭頂一重。
楞楞擡起頭望了眼天花板，小沢全知子明白自己這是被戴上了個什麽東西。
“全知子看這裏喲~”麗日禦茶子突然叫了聲。
小沢一看過去，就對上一個手機攝像頭。
伴隨著幾聲清脆的哢擦，蘆戶三奈、麗日禦茶子和不知道什麽時候躥上來的蛙吹梅雨，對著小沢全知子瘋狂地拍。然後在瀨呂一聲“好了”的令下後，三人又齊齊調轉鏡頭。
小沢全知子也跟著轉過視線。
只一眼，她就猛地咧開嘴。
頭上頂著一對虎耳的爆豪·暴怒臉·勝己：“笑個屁啊！”
吼完，爆豪猛地一扯頭頂的虎耳捏在手裏，對著對面照得非常不亦樂乎的三位女生又是一聲怒吼：“給我刪掉你們這幫混蛋！！！”
理所當然，他的怒吼得到三個異口同聲的回應：“不——要——”
切島&上鳴&瀨呂拔腿就跑：“記得發我記得發我！”
爆豪勝己爆破了：“有本事別跑啊！！！”
場面何等混亂何等殘暴，看得小沢全知子笑到眼淚都下來了並偏頭對麗日道：“禦茶子記得也給我傳一份哦。”得到禦茶子“全知子你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讚嘆。
“不過你們在幹嘛呢？”小沢全知子問。
她這才註意到，麗日、蛙吹和蘆戶頭頂都頂著一個貓耳，一顫一顫的還特別可愛。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腦袋，卻發現自己頭頂的耳朵好像……
有那麽點長？
摘下來一看，兔子耳朵？
“還有尾巴。”蛙吹梅雨的聲音傳來，帶著笑意。
小沢全知子高高挑起眉，這下她反應過來她們想做什麽：“你們想給老師動物play一天？”不是她說，這主意誰出的？太特麽人才了，“那剛才爆豪頭頂那只老虎耳朵……”
“也有的。”蘆戶三奈拿出一條長長的尾巴，“是配套喲。”
小沢全知子想到那個畫面，笑了。
我去。
她跟著麗日走過去，看到綠谷頂著一對綠□□耳回頭，看到她時表情一亮：“小沢同學。”說著，頭頂的耳朵就一動。
小沢全知子壓根克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唇角，好奇道：“這些誰買的？”
“麥克老師拿來的。”轟焦凍扭頭，對上她的視線。
小沢全知子的註意力卻瞬間，被他頭頂一動一動的紅白貓耳吸引過去。隨即視線不受控制地下移，對上轟焦凍波瀾不驚的異色雙眸。
彼此對視下，小沢全知子忍不住一歪頭。
轟焦凍也跟著一歪頭。
“噗！”小沢全知子又笑了。
轟焦凍沒明白她在笑什麽，表情從波瀾不驚轉向疑惑。
“小沢同學。”飯田天哉走了過來，小沢全知子的視線忍不住往他頭頂紮去，卻發現對方並沒有戴貓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太失望，飯田天哉突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罪惡感。
飯田：我現在去戴上還來得及嗎！！！
不過還不等他糾結出結果，就聽女生非常主動道：“我已經寫好了，一會兒拿給你。”
“好、好的。”飯田天哉下意識點頭。
對方沖他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飯田天哉看著這個笑臉，也下意識彎起唇角。
在他們兩個沒有註意到的地方，蘆戶三奈再次戀愛腦上身扒著蛙吹興奮地碎碎念：“哎呀全知子和班長也好配的樣子他倆相性好合的感覺哦看看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班長露出這麽溫柔的笑容誒你說如果班長和轟pk的話誰會贏啊……”
蛙吹梅雨被晃得舌頭都吐了出來：“奈奈……”
“話說，你們真的打算戴著去上課嗎？”
小沢全知子手裏玩著剛才戴到她頭頂上的兔子耳朵，對於沒看到一些人戴動物耳朵的事一點都不失望。因為蘆戶三奈已經湊過來，悄聲說照片已經發在她LINE上了。
但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對於她這個問題，所有人都保持沈默。
他們面面相覷了會兒，隨即唰的下扭頭，看向綠谷出久。
小沢全知子沒搞懂這是怎麽回事，於是也跟著去看綠谷。
“嗯……”綠谷出久支吾半天，然後下定決心般狠狠一點頭，“對！”
除了小沢，大部分人的內心瞬間：什麽？？！！！
其中蘆戶三奈最不和諧，她跳起來歡呼：“好耶！”
小沢全知子看看蘆戶，看看綠谷大義凜然的表情，又看看因為綠谷這句話現場陷入蜜汁安靜的氣氛，突然意識到一件讓她渾身發麻的事——
他們不是為了相澤老師的生日才這麽做。
小沢全知子有些不敢置信，一瞬間想問出來，卻又覺得問出來就太難為情，萬一、萬一她會錯意了怎麽辦？而且時間點也對不上，他們不可能會知道她在這個時候下來的。
對，沒錯，他們不知道。
可她願意會錯意。
“可以是可以啦。”小沢全知子忍不住笑，“但你們是不是忘了，明天我們要和B班同學一起上課？而且按照相澤老師的通知，我們明天應該上格鬥課，戴著這個會很不方便的。”
“對哦。”常暗踏陰立刻道，“而且也難保相澤老師會不喜歡。”
“不喜歡倒未必，就是會覺得我們很無聊。”小沢全知子想了下，“而且可能還會在走進教室的下一秒掉頭走出去，然後下達開除出校的命令。”
作為相澤消太名義上的女兒，她很清楚監護人上一年的壯舉。
所有人：“是他會做的事！”
於是全員貓耳play陪相澤消太的建議就這麽……
“不過。”小沢全知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就見她對他們笑出一副貓臉，“雖然不用戴去上課，但我們既然都有工具，可以戴著拍張照。然後把照片打印出來，背後寫上祝福語跟眼藥水一起送給老師。”
“對哦對哦！”短暫沈默後，麗日禦茶子一臉明媚地同意了。
“如果有些祝福語寫得比較長的，還可以直接粘在照片後面。”小沢全知子又道，“這樣就不用再手抄一遍。不過其實大家都可以直接用粘的，還可以不弄臟照片。”
“要不幹脆做個相冊？”八百萬百也跟著提議。
“哎哎哎這個好！”小沢全知子表情都明亮起來。
耳郎響香倒是有些苦惱：“可現在都已經這麽晚，宿舍也早就過了宿舍門禁時間。”
上鳴電氣也點頭：“還有我們明天要上課。”
“上課問題不大，我們可以在午休的時候弄。”八百萬百在那邊將手機屏幕翻轉過來面向他們，“我已經把消息告訴我們家管家，他明天中午會把相冊帶過來。如果大家信得過我，不如讓我來挑選相冊款式。”
一瞬間，其他人的腦海裏想的竟然是有錢真好。
“那照片……”總算停止和爆豪打打鬧鬧的切島從一旁探出個頭問。
“可能需要大家傳給我。”八百萬百提議，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不過大家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將大家的照片外傳！”
“就這麽決定吧。”飯田天哉推了推眼鏡，鏗鏘有力道。
看著興致勃勃討論起來一會兒拍照用什麽姿勢、以及一會兒要怎麽壓著爆豪拍照的一群人，小沢全知子笑著笑著，嘴角的弧度驀地一頓。
她看著站在人群後面的那位亞麻色頭發青年，眼眶漸漸濕潤。
對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對她擡起手揮了揮。
多多良。
小沢全知子用力咽下到眼眶的淚水，也沖他展顏一笑。
“對了，全……”
蛙吹梅雨輕輕摁住想叫全知子的蘆戶三奈，她們看著即使笑顏也擋不住眼角淚花湧現的女生，默默對視一眼，不知為何也有些難過。
世界啊。
小沢全知子看著多多良微笑著和她道別，並化作星點漸漸消失在空氣中，耳邊聽到同學開始討論，用什麽方法趁爆豪不註意給他戴上老虎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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